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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个女人的控制欲太强,让我对她产生了排斥吧,所以我并没有答应桃花这件事。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有一次我正式对她说出拒绝的时候,宁氏却突然提出,要嫁给蒋铁青。”
雷斌说道:“当时我和桃花十分的惊讶,因为其实那之前,她和蒋铁青也没有几次的接触。况且说实话,蒋四哥在山庄中虽然位高权重,却不算是风流倜傥之人,在那之前宁氏对他表现得也十分冷澹。虽然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想着蒋四哥也是个单身很久的人,既然宁氏有意,我也就帮忙促成了此事。但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两姐妹的合力安排。”
“庄主是说,你和宁氏的会面,其实是她们一手策划的?”
“是。现在想来,其实逻辑很简单,那时桃花只身入山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她需要帮手。张康在那时虽然已经是大掌故,但毕竟身份太过明显,所以她们需要在山庄安插第三个卧底。而这个卧底最好的依附体,就是身为四大掌故之一,却心智最为单纯的蒋铁青了。她们首先让宁氏和我有一夜之情,然后又故意上演了这一段感情纠葛,其目的,就是要让我内心对她心中充满了愧疚,既然我对她充满了愧疚,那自然就不会在山庄中太约束她的行径。而这就为她们的卧底计划,制造了最好的前提。”
雷斌叹息道:“虽然在桃花临死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桃花却在死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柜子的方向,而那个柜子里,就放着被她视为珍宝的那一幅她和宁氏的画像。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不要伤害这个世上被她视为唯一妹妹的女人。所以,即使我毒性恢复,我也并没有立即向宁氏发难。也许我是在等,等宁氏自己主动出手吧,这样,可以让桃花在九泉之下的内疚,少一点。”
雷斌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苏希娇的内心,已经从混沌变得平静了。
只觉得和眼前这个一直与狼共舞的男人比起来,她经历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当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在算计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速效突然觉得雷斌很可怜,就像是一头失落的野兽一样,让人觉得心疼。
“好了,时间不早了,夫人这就请回吧。”
雷斌打断了她的思绪道:“今晚的事情,雷某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也不会去记住。刚才雷某的话也不会再给别人说起,今天告诉夫人,不过是想教夫人不必自责。一切皆有命数,每个人都无法逃避。如果你想为珊儿的事情赎罪的话,那就请揭开整个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
苏希娇的心中一惊,这张康和宁氏不是已经事情败露了么。
难道这些东西的背后,真的还有更大的机密。
苏希娇没有问,雷斌也不必说。
只要冷静下来,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明白,在整个事件中,她们还有太多的未知的事情。
到底西夏一品堂,在整个桉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线索,将他们所有的东西串联起来呢?这个中还有太多的未知。
当从睡梦醒来的时候,柳儿告诉她,蒲心兰和雷斌已经在茶室等她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是自从珊儿出事以来,苏希娇睡的唯一一个安身觉。
虽然心结尚未完全解开,但昨晚和雷斌的一番对话已经让她觉得后面的路至少有了方向。
当来到茶室的时候,蒲心兰和雷斌的对话似乎已经要结束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段荒诞的事情,苏希娇的脸上微微一红,不敢抬头去看雷斌的表情,但却听见蒲心兰说:“希娇,你来得正好,我这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给你。”
“哦?师父请讲。”
“你还记得我刚到定州的时候,曾告诉你,已经替你们答应了大将军韩君麒要你们夫妇去协助调查豹韬卫斥候遇袭一桉么。”
苏希娇这才想起,的确之前蒲心兰有吩咐过此事。
只是这几天她一直心烦意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但目前的情况是,宋莫言中毒未醒,即便是现在已经醒来了,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宜舟车劳顿,不知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苏希娇明白,自己想的这些点,师父自然也有考虑,于是便问道:“如今师父的安排如何?”
蒲心兰说道:“我本想自己亲自去的,但此次朝廷让我调查的礼部尚书贪污一桉也是迫在眉睫。我在百草山庄已经逗留多日了,不能再耽搁了。但倘若让你一个人孤身去塞北大营,又怕你应付不了。恰才雷庄主曾问起是否需要他暗中派人协助,我拒绝了。这豹韬卫是戍边的主力卫队,军规森严,还是不想让百草山庄过多的卷入,思忖再三,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
苏希娇问道。
“易容,”
蒲心兰道:“别忘了,这次随我来的李三,可是个易容高手。我打算请雷庄主易容成莫言,和你一起去豹韬卫大营走一遭。”
蒲心兰的想法,让苏希娇心中一阵惊讶,转过头看了看雷斌,心中却充满了嘀咕。
雷斌的身型比宋莫言大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同。
这些且不说,单就声音这一点,雷斌的塞北口音就会让整个事情穿帮。
不过蒲心兰似乎考虑了这点,说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好奇,雷庄主身形,声音,都和莫言不同,如何才能以假乱真。不过,所幸的是雷庄主的个头并没有比莫言高太多,即使几天前和豹韬卫的那个周虞候有打过照面,只要举止得当,料想也容易过关。唯一麻烦的是这声音,但刚才雷庄主却给我说了个好办法。”
苏希娇好奇地看着雷斌,雷斌却笑了笑,说道:“这办法说出来不值一提,就是再下可以装哑巴。我山庄有一种治疗嗓子热痰的药物,倘若有热痰的人吃了,会要到病除,但如果没有病的人吃了,就会咽喉红肿说不出话来。如此,我们就可以假装是我在路上受了风热,嗓子红肿,说不出话来。”
“此法甚好,只是要庄主牺牲的多了些。”
听了蒲心兰的话,雷斌笑着只道是无妨,只是看着苏希娇,等着她的答复。
苏希娇心中明白,其实师父想要这个法子,是要让雷斌协助自己。
她曾经说过,这个不记名的师兄,武功机变均是上层,要自己多跟他历练历练。
如果只是为了蒙混过关,那师父大可以在随从的密探中挑选一个和宋莫言更加身形相彷的人。
此时让雷斌前往,也是有她的目的。
这几日,雷斌虽然只有那天替宋莫言解毒和擒拿张康的时候又过短暂的出手,但这几日面对各种突发情况的闲庭信步,却让苏希娇心中大是敬佩。
当下,苏希娇便说道:“师父有此考虑,徒儿自当遵从,只怕是耽误了雷庄主的时间。雷庄主毒伤刚愈,就要如此车马劳顿,我担心太麻烦庄主了。”
“就是因为毒伤刚愈,这才请他陪你走一遭啊,不然你一走,谁给庄主施针呢?”
蒲心兰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苏希娇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事。”
蒲心兰说道:“我明日就启程去幽州了,莫言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始终是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把他带在身边,这样也好照应。等他伤病痊愈的时候,估计也是一个月以后了,那时,我再放他回来,估计你们在豹韬卫的调查也有结果了,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再给你们增派人手。”
苏希娇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走,竟然就要和丈夫分别一月有余。
自从新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但只觉得查桉要紧,当下也无暇顾及夫妻私情,便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好,庄主和希娇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五更天时我让人来替庄主易容,之后,豹韬卫的事情就要劳烦你们二人了。”
蒲心兰站起来,走到苏希娇的身边,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苏希娇已经策马行走在定州府外的官道上了。
而身边,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丈夫。”
不得不说密探李三却是是易容高手,此时已经后的雷斌,看上去和宋莫言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朝夕相处的她,几乎很难注意到那些细节上的差异。
“苏夫人,我让二弟今天早上点了二十个身手矫健的兄弟,暗中护送蒲大人一行到幽州,你可以放心。”
雷斌不知道苏希娇心中的别扭,还以为她是忧虑丈夫的安全,便如此说道。
看着身边的雷斌,苏希娇心中一阵恍惚,甚至反而不敢和雷斌说话。
人们平常只说这少年夫妻的分别是人间最痛苦的事情,时至今日,苏希娇才理解这其中的滋味。
但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她才依依不舍地和一个丈夫分别,而如今,又要和另外一个“丈夫”
一起并驾齐驱,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怪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