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问答题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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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低下头，他攘攘额头的碎发，挡住自己眼睛后才开始说话，就是声音莫名的有些颤。
“你跟来做什么？”
顾方径忆起他和自己坦白的那些过去，心疼瞬间占满整个心：“不想让你一个人。”
“可我爸妈都是留我一个人的。”
阮流荒觉得眼睛逐渐不适起来：“其实艺术节那天晚上我去看了贴吧，里面有在说我家庭情况的，都觉得我好像个没爸妈的。所以我之前那些同学都不和我玩，可能是觉得怕我晦气吧。”
“不过也确实，我也觉得我挺像个孤儿的。”他蕴在眼眶的泪水突然就决堤了，“可是为什么要随便议论我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他双手捂上脸，连哭泣的声音都是压抑的，没有一点声响。
情绪被人牵动着，顾方径也觉得心里不好受。
看人哭得那么厉害，只能上手。他蹲下来去掰开阮流荒紧紧捂着眼睛的手，即便人有些抗拒，他还是温柔地一点点捏住那指尖。
等阮流荒的手一撒开，他又用自己的掌心代替，轻柔地抚去那不断流出来的眼泪。
然后他开口：“荒崽，你听我说。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会议论纷纷，人的八卦属性就不会消失的。但是与此同时，照样会有人欣赏你，喜欢你，也有人觉得你性子好想和你做朋友，评价总是相对的，我们不能让他消失，不如试着去接受？”
“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对不对？”他看着阮流荒，“你这样子大家都会很担心的，白成浩那一脸哭丧的样子，你肯定不想看见。”
他一点点地轻声开导，不厌其烦地抹掉阮流荒的眼泪：“但是你想哭就哭吧，有我在。”
闻言，阮流荒抬手覆上人的手，抓着那手，连同自己掌心都遮住了眼睛。顾方径只能感觉到手上流过一条条痕迹，可是这人就是压抑着不出声。
“不会丢下你的。”他说话，看着眼前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脸，感受到那些颤抖，安安静静地陪着。
而不知何时，大概是放松了防备，阮流荒已经抵在他肩上小声啜泣着，他也不觉得累人，只是单手触上人的后脑勺，慢慢安抚。
……
哭够了，阮流荒情绪也稳定了，甚至觉得刚刚的自己有些许的丢人。
看着旁边不吭声的顾方径，他默默扫了眼人湿润的肩膀，揉着不太舒服的眼睛。
“那什么，他们还在打球没有？”
刚哭过的声音还有些哑，顾方径看了看他，又给他瞧白成浩发来的消息：“都还在等你。”
“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不用，有太阳，一会儿就干了。”
“那你还要去玩会儿吗？”
“你呢？你想不想去？”
“我不知道。”阮流荒脑子都不太灵光了，一言一行都像生锈的机器，只是出于反应。
“还难受吗？或者还想问什么？”
顾方径主动给他挑话题，希望人多说点话，以便缓解他的郁结。
想着想着，阮流荒突然问了个他之前都不敢问的问题：“顾方径，你是不是做了许多事情？”
“就好像周旻和我约酒的事，说起来，你为什么刚好出现，这本身就值得怀疑。还有我这学期交的那些朋友，那个小群，总觉得冥冥之中有谁在推动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他突然停下，想到更多已察觉的事。
比如之前他在小卖部堵周旻，周旻和他说了开学那天看见顾方径一个人去买糖，可顾方径明明说是他哥送他，这证明他在说谎。
而顾方径是不喜欢吃糖的。
还有梁永那件事，明明他很怕爸妈知道自己在学校惹事，可最后转学他居然说是自己爸妈让他转的。
他不是个会多想的人。
可仔细一想，以梁永那隐瞒的性子，根本不会让他爸妈知道这事，并令自己陷入转学那么麻烦的事情里。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爸妈收到了什么让他必须转学的好处。而这个好处，他身边的人里，只有顾方径会做。
思绪拉回来，他再次开口道：“顾方径，我问你答你敢吗？你只用说是与不是，不想回答就不用说话。”
顾方径看他这种不管不顾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周旻约我去酒吧的事情你是不是调查过？”
“是。”这件事荒崽知道很正常。
“梁永转学那件事是不是有你参与？”
“是。”这也有办法猜到。
“你是不是给他爸妈好处了？”
顾方径明显怔了怔，惊讶于他会想到这层，喉结滚了滚，才又回答：“……是。”
问问题的阮流荒也因为这个“是”有些牙酸，抬了抬头继续：“夏小米和方菲羽找我做朋友，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是。”
“立冬那次做活动，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融入集体的？所以动作慢了一步，让白成浩拦住了我？”
“……是。”顾方径越来越觉得难以启齿。
“还有元旦，元旦他们要和我们一起玩，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了？”
或许是“从中作梗”这个词刺激到了顾方径，他没有再回答了。因为总得来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恰到好处的事情，全都有他的影子。
而荒崽会觉得这是他在耍计谋，然后远离他吗？
“不想回答？”阮流荒看他这样，瞬间明白，“那就是有啦？”
他看着人笑了笑，明白其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许多小事情都可能会有顾方径的手笔，但他不想再问这些，他只想问一个最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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