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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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齐接过鸡蛋咬了一口:“以后说话当心。”
章柔头一次被训,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点了点头,说:“哦。”拿在手里的粥碗也放了下来。
燕齐两下吃完水煮蛋,又吃了一盏茶就准备起身出门了。
章柔吃的慢,粥没喝几口,她刚被训完也不敢叫燕齐等等她,只好抓了两块饼包在帕子里,一边往怀里揣,一边紧跟着出门去了。
此时常嬷嬷的尸首已在督尉府衙内,先前给常嬷嬷验尸的燕六郎正站在一旁等候燕齐的差遣。
燕齐穿着官服,掀开盖在常嬷嬷身上的白布道:“都验出什么了。”
燕六郎拱手道:“回禀王爷,常嬷嬷今年五十八岁,是心悸而死。她的手掌上很多细小的伤口,关节处粗大,脚掌磨有血泡,由此可见平日里不少做粗活。”
燕齐皱眉说道:“常嬷嬷是皇上的乳母,在慈音庵内是养老去的,怎么会做粗活?”
燕六郎低头回道:“回王爷,向来宫中到了年纪,又没有亲眷的宫女嬷嬷去慈音庵内养老是有津贴补助的,且很多老嬷嬷操劳一生,积蓄不少,到了庵堂内少与外界人往来,一切衣食起居都有庵堂内的尼姑说了算,是以那里的姑子为了图谋钱财,恶意虐待,毒杀老嬷嬷的事情频有发生,直到先帝着太医院分拨太医,每月都要去慈音庵内例行问诊,这才让那些姑子有所收敛,但也无法从根部消除。那些老嬷嬷有太医盯着,庵堂内的尼姑不敢做的太过明显,于是便想出各种各样做粗活的办法来消磨那些宫女和嬷嬷的身子,常嬷嬷手上的粗活痕迹,估计就是由此而来。”
燕齐听的恶心,章柔也是被恶心的直翻白眼,从古至今女人都不好过,年老没有亲眷的女人更是如此,她们在宫城内操劳一声,小心翼翼,却不想临了了竟然被一群侍奉佛祖的尼姑作践。真是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情了。
“还查出别的了么?”
“回王爷,旁的没有了。”
燕齐围着常嬷嬷的尸首缓缓踱步,从发丝到脚底,仔细端详,不放过一处。常嬷嬷的遗容很整洁,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显是有人已经为她整理过了。
燕六郎观察燕齐的神情,见燕齐看他,赶紧说道:“昨日验过之后皇上便命人为常嬷嬷整理了仪容,是以常嬷嬷死时所穿的衣物和饰品都不是现在这套,原来的那套在这里,王爷请看。”
燕六郎让出放在身后桌子上的托盘,托盘上只有一套粗布的尼姑服。
燕齐看了看:“再没有别的了?”
“再没有别的了。”
燕齐叹气点头:“照实写进卷宗存档。”
燕六郎领命,又问:“那尸首?”
燕齐道:“先放着吧,皇上命人给常嬷嬷收敛仪容,怎么葬,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燕六郎点头:“是。”
章柔有些心酸的看了看那老嬷嬷,听燕齐说:“走了。”赶紧俯首回:“是王爷。”
便出门去了。
章柔出门后回头,见燕六郎将白布重新给常嬷嬷盖上,卷起一旁的工具,关起房门,走了。
那门缓缓关起,盖着白布的常嬷嬷犹如浮在沼泽上的一块木头,一点一点沉于黑暗。
在这个世界,这个朝代,到了年岁且没有亲眷的女人下场是这样的么?
章柔不禁有些害怕。
她抬头看向走在前方燕齐的背影,快走两步,紧紧的跟了上去。
燕一正在府衙文书房内等燕齐。
燕齐昨晚吩咐他去追查方太医的家人,只过一宿,便有了结果。
“那方太医家境贫寒,是由他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的,他府内下人不多,上下不过五人,经询问,方太医于中秋前一日晚上,从宫中回来之后,告诉下人有急事要出趟远门,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母亲呢?”
“他母亲于一年前已经过世了。”
燕齐敲着桌面:“方太医有没有说去哪?”
燕一摇头:“没有。”
“城门那里呢?”
“问过了,没有方太医出门的记载,街面上的暗哨也没有人见到过方太医。”
燕齐心想,还真是失踪了。他又问:“方太医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好友,或者常去的地方。”
燕一道:“这个属下也问了,那些下人们说,方太医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与人来往,他官职低微,在太医院也没什么人跟他往来。只是听门房处的小厮说有时候方太医会很晚回来,身上带着很浓重的脂粉香气。于是属下搜了方太医的衣物,发现了这个。”
说完,燕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露出里面一双护膝来。
燕齐接了过来,见那护膝所用布料乃是湖缎,上面绣制的花纹和缝制的针脚十分细腻,足见功夫。这双护膝已经被浆洗过,没有任何香料的气味,单看布料和纹样针脚,只能判断出这不是方太医所能承担的东西,必定是有他人相赠,然而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燕齐放下护膝,吩咐道:“吩咐下去,除宫禁内的人和在官员府内盯梢的人,其他全部去查京都内,方太医都出没过哪间妓馆,接触过什么人,还有,去查查这双护膝出自何人之手。”
燕一领命:“是。”
章柔立于一旁,见那护膝上的纹样十分雅致,好奇多看了两眼。燕齐好似脑后长了眼睛,察觉到章柔好奇,便说:“这上面的纹样,你有什么看法?”
章柔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我不看了。”
一日下来,燕齐没有更多的收获。燕一去筛查京都内方太医去过的妓馆和那双护膝的来源,可京都何其之大,不说妓馆,单论那些自己开了小楼的清倌和暗门子何其之多。要想在三日之内查清,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齐有点头大。
他派人去问中秋前一日那晚的打更的,没有人见到过方太医。他又翻出京都地图,圈出酒肆教坊那一片区域,用手指划向方太医的家,也是一无所获。
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看着在书桌前苦恼的燕齐,章柔没有打扰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坐在了院子里的小石桌前。
现下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章柔发现燕齐其实是个工作狂,一旦有差事,一整天不吃不喝也是常事。他府上规矩甚严,也不知道是不是学的宫里,没有燕齐发话,谁都不敢多一句嘴。因此他不吃不喝起来,下人也顶多是将茶水果子在桌子上摆好,不发一言,安静退下,常常等燕齐自己想起来,已经是饿到不行,猛吃果子点心垫垫,再传膳食。
“哎,这样下去年纪轻轻可是要得胃病啊。”
章柔喃喃自语,趴在小石桌上,拿一块炭指用布包着在上面画。
按时辰进院回报府内事务的燕五听到章柔的话,一时间好奇过去问了两句:“什么是胃病?”
他看到章柔在小石桌上所绘制的纹样,“咦”了一声。章柔连忙站起来把纹样擦掉:“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画画。“
燕五看她:“刚才那纹样是临香阁内思思姑娘香囊上的,你怎么会画?你跟思思姑娘是什么关系?”
章柔愣住,随即大喜道:“你等会!”说罢便拉着燕五的手往屋里跑。
“王爷,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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