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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镜面像是纷乱的漩涡，滴答的水声从下巴上滑落。
他眼前一瞬间是无数死去人的脸，又闪过自己最后死前的那一刻，最后停在言业生的尸体前。
无数纷杂的念头和疑惑犹如弥漫的水汽，一刹那爆开，耳边全是一连串的气泡炸裂声。
视线虚晃的落在一处，褚寻闭了闭眼，压下升腾的情绪。
拿起一旁的帕子洗脸，他想，一会儿还是带言业生去买些衣服好了。
两人早餐吃了一半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褚寻当时正打算跟言业生说出去的事。
看了眼坐在桌边等着他说话的言业生，褚寻摸摸他的头发，接起电话：“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张百隋冷笑：“你也是位大爷，就在你这么近的地方出了人命你还有心情和我抬杠。”
褚寻眉头一蹙，看了眼垂眼吃饭的人，起身来到阳台：“什么人命？”
上一世的时候，这个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命案，再加上言业生的事，他确实没怎么在意周围的事。
“三单元403号的住户今早7:34分被人发现躺倒在地上，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
褚寻听着眉间痕迹越来越深：“死者是不是叫张伟扬？”
张百隋轻咦一声：“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褚寻淡声道，嗓音里没什么情绪：“我马上过来，有什么事打电话通知我。”
拿起外套想要出门，视线在言业生身上停顿了一瞬，褚寻回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业生”
对着一个孩子说自己的父亲死去，纵使那人是个人渣，褚寻也认为对言业生来说太过于残忍。
言业生放下餐具，浅红的瞳孔安静的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在金红色的日光下瓷白若琉璃，像个偶人一般，乖巧而怜人。
褚寻：“有些事我要出去一下，业生乖乖待在家等先生回来好吗？”
言业生看着他，浅红的视线像是血液一般，透出其间漠然的阴郁：“他死了吗？”
褚寻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言业生说的是谁。
看了眼垂着双手直直望着他的言业生，褚寻：“听到了？”
言业生点了点头：“嗯，我想去看看可以吗？。”亲眼看看。
他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眼神也是冷淡的，眼底覆盖着惯常的暗色，只是多了抹淡淡的好奇。
看着他的眼神，褚寻道：“业生，死人这件事本身并不好玩儿，你明白吗？”
言业生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褚寻不喜欢那些，所以他不会去做。
望着言业生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褚寻搓了搓指尖，收回视线有些无奈。
“那就跟着吧。”
言业生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上，仍然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跟在褚寻身后，言业生关门前看了眼重新变得死寂的房间，视线扫过一处时徒然一怔，嘴角轻轻往下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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