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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之后，古斯塔夫得以进入雷欧克的店面。
没有想象中琳琅满目的铸造装备和热火朝天的熔炼炉，里面除了一种嗡嗡嗡的周期性声响之外，只有书籍，大量的书籍。桌子上摆满着的是设计中的图纸，还有一套用金刚造成的度量工具。
尺子，三角，圆规。
在和主人进行交流之前就随意打量店面，让古斯塔夫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把目光投向为自己开门的雷欧克先生，古斯塔夫伸出手去：“很高兴见到您，雷欧克先生，我是瑞德法尔的古斯塔夫。”
雷欧克是一个看上去和蔼的人类。可能因为年纪的原因，眼角有些下垂，胡子也是半灰。
他的身材虽然结实，但是并不像是其他铁匠那么大的块头。而且，雷欧克穿着的是洁白的衬衫，套着的一件牛皮小背心，看上去更像是商务人员。
“年轻人，你是来应征的？”雷欧克显然对于古斯塔夫的到来有些期待，语气耐心而又平和。右手一伸，他示意古斯塔夫到一旁的圆桌上坐下。
解除了拘谨的古斯塔夫点点头，坐下之后说道：“如果雷欧克先生你的要求是一位精通精神力量的次等禁魔者的话，我或许可以胜任。”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在其他铁匠铺的遭遇，古斯塔夫紧跟着补充说道：“我虽然力量和体魄暂时还是有些瘦弱，但是准备按照战职者的标准锻炼自己，相信很快就能达到标准……”
雷欧克摆摆手，笑着说道：“真是个性急的小伙子。我并不担心你的力量，事实上，这份工作固然需要一些力量，可是智慧和数感才是我最需要的。”
不怎么需要力量？！
“在此之前，我先要确认一下，古斯塔夫……你的两项基本条件。”雷欧克转身，带上手套，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枚有着数不清花纹的金属，不经打磨就能够呈现出淡紫混杂些微粉红的色泽。“这是奥晶，是最常见的魔法道具锻造金属之一。”
“你握着它，”把奥晶递到了古斯塔夫手上。“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就聊聊天吧。”
这就是所谓的面试吧？古斯塔夫到这个位面之前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还记得其中的流程。
“虽然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盗贼去挂念的，但出于谨慎还是需要询问下你的来历。”雷欧克给两人端上了白釉瓷的茶杯，往里面倒上红茶。“古斯塔夫你的肤色，发色，和瞳孔的颜色都不是常见的类型，那么你的家乡是在哪里呢？”
“山海百族之地，按照推论，是被莫名的空间漩涡传送到这里的。”古斯塔夫对这个故事已经非常熟悉了：“我第一次出现在这瑞德法尔的外面，那个时候，发现我的是巡逻的卫兵。之后，我接受了一系列的奥术检测，还有神系检测，显示正常的情况下由瑞四等联络官娜塔送到约瑟夫阁下那里进行排查。”
雷欧克询问说道：“你所说的约瑟夫，是银龙约瑟夫吗？”
“约瑟夫阁下确实是一条银龙，同时拥有高阶龙语法师和高等奥术师两个头衔。”古斯塔夫知道，约瑟夫虽然有些古怪，但是本身的身份是对自己很好地保障。“雷欧克先生认识约瑟夫阁下吗？”
“在商务上有往来，约瑟夫对我很信任，订过不少装备和设施。”雷欧克点点头，既然古斯塔夫认识约瑟夫，而且接受了约瑟夫的排查，基本上已经敲定了安全等级。“不过，你如果是山海百族的人，以后倒是可以去山海百族在工匠区的聚落里面去看看。他们的制作很精巧，有一种别样的智慧。”
“那么你现在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吗？”雷欧克很委婉地问道。
“目前在伊格布雷里面有一个学徒的名额，”古斯塔夫说道：“因为是次等禁魔的状态，短期内很难解决使用奥术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还是暂时以战职者的身份行动，奥术方面只先进行精神性的锻炼。”
空有精神等级，而不能使用奥术的奥术师，在战力上还不如一个只会一点剑术的战士。古斯塔夫的选择倒是和很多次等禁魔者一样的果断。
“呵呵，精神程度方面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进行，现在古斯塔夫你可以把你手中的奥晶递给我了。”雷欧克笑了笑，吩咐说道。
那块奥晶现在的状态有了一些变化，古斯塔夫可以清晰地看见在自己右手接触的地方，出现了颜色区别极大的色块区域。被古斯塔夫被握住的地方，奥晶的色泽变得暗淡，表现出金属应该有的色泽；而在周围的区域，则由淡紫色转向了深紫，原本的些微粉红已经看不出来了。
“如果是禁魔者握住这枚奥晶，最后的结果是奥晶本身不会有变化。”雷欧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为古斯塔夫作出解释：“现实中很多东西都是对奥术源能绝缘的，纯度极高的禁魔特质并不会对源能本身产生排斥。”
“只有次一等的禁魔特征，因为本身的特质并不完全，才会出现排斥；进而出现这种奥晶中的源能物质被驱逐，富集于周边部位的现象。此外，破魔特质会让这块奥晶中的净化损害不少，成为质地稍微好一些的金属耗材，价值大大减少。”
再次仔仔细细确认了这块奥晶的状态，雷欧克满意地抬起头。
“好极了，古斯塔夫，你果然是一个次等禁魔者。”雷欧克对古斯塔夫隐含期待。“然而下面的事情，我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之后，才能进行下去。”
征求我的同意之后，才能进行的事情？古斯塔夫有些紧张，但事到临头，也只有进行下去了。“雷欧克先生，是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释放你所有的法术位，”雷欧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至少需要一个半标准奥术模型的精神空间。事实上，我需要你铭刻一个非标准的奥术模型进去。”
古斯塔夫有些愕然。
一般而言，奥术师的法术位是非常紧张的。同等级中，可以选择的奥术太多，需要慎之又慎的挑选才能应对大多数的情况。对于奥术师而言，法术位是不能轻易解放的宝贵空间。
